夏云时

主追凌。

炎阳烈焰[一]

剧情前接别时夜月,极度ooc极度个人口味的温苑!不喜勿入!

我觉得这个可能写不完的。

       竹林外,驿站里。

  官道途远,每隔二三里便会设一间供人歇脚的地处。然而此地偏僻,一日至多不过十来日的客人,近来却反常的很——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。且来得不是散修,便是玄门子弟。

  这驿站不过是一间草屋,只供遮风避雨之用。一位客人尝了尝那粗劣的茶水,皱眉道:“来了也有好几日了,这破地里搜罗了一遍,就差没掀草皮了,一根毛也没有,只怕那传言是假的罢。”与他同行的几人闻言无不心事重重,有人道:“可是七日前那月亮,咱们都亲眼看见了。无缘无故的,变成血一样的颜色!我看各家的修士都往此地来,必定是非同小可的邪祟。”“你又知道了?”又有个不以为然的,拈起一粒花生吃了:“就是有,又怎会落在我们散人手里?异想天开罢了!”一时众说纷纭,都看着桌上乏善可陈的饭食叹气。那开了话头的人悻悻道:“谁说不是呢!不过是撞个运气。”

  不多时,客栈的破门“吱嘎”一声响,又进来几位客人。掌柜的刚拿出算盘来,抬头却是一愣。来的是好几气派的仙门子弟,身穿青色校服,身傍各样仙器法宝,几人掀衣一坐,一时间使这破烂的小屋蓬荜生辉。虽点了酒菜,却少见动筷。逼仄的草屋里气氛忽而一凝,所有人都识趣地闭了口。

  有一年纪小的弟子姗姗来迟,一进门来,便向师门其余人点头示意。一妙龄少女率先道:“孽障,竟敢化作人形作祟,还不速速现身?”在座众人心下一惊,面面相觑道:难道这屋里竟有邪祟?邪物若能化作人形,除了极少惹弄是非的魅妖,都是十分棘手的厉害角色。不过半晌功夫里,众人纷纷汗如雨下,自是无人敢应。那少女环视一圈,冷道:“不肯现身?也罢,自是有法子找到你。”说着手持箜篌,信手一拨,那琴声空灵回环,众人尚不以为意时,却觉周遭金光四射,屋子中央扩开一道肃正法阵。凡处阵中,除青衣几人外,无不痛呼出声。少女拨弦不止,这法阵内应外合,只有区区半柱香的功效,可是历来杀魔斩妖,无往不利,缺陷只在于敌我难分,除非修习过本门心法,否则便如受汤镬之刑,周身灼热难当。她曲到半途,却闻裂帛一声,琴弦竟断了一根!

  她身为阵眼,琴声一停,阵法自然消解。少女一愣,瞧那琴弦分明属旁人破坏,怒道:“谁?!”话音未落,坐在角落里的一人却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这便是公孙家的处世之道么?不论无辜,照杀无误,今日是大开眼界了。”

    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,看模样也是一位修士。因为他背后负琴,桌上放着佩剑,只是不见身上哪处有仙门家徽。他摆正了桌上那缺口的粗瓷碗,手扶袖子缓缓斟满了茶水,一番动作风致端严,虽身着寻常衣衫,隐隐却有世家公子的气派。那少女又惊又怒,问道:“你是谁?”笃定他便是破阵之人,愈发心疑,几人端详他的法器与打扮,到底看不出个究竟。倒是那一位年长的弟子忽的道:“你……你难道是……”旁近有人问道:“师兄,怎么回事?“他低声回答:“三年前……勾陈现世之事,你们可还记得?那次是蓝家的一位年轻弟子主动请求献祭,名字叫蓝思追。这人与他长得……一模一样!”有一人叫道:“不可能!”那妙龄少女也皱眉道:“师兄,你是不是记错了?”“我绝不会记错,因为我曾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进那勾陈的结界里!”此话一出,四下里顿时一片死寂。也不怪他们难以置信,想这勾陈自祸世一来三百余年,每一甲子便要一仙门修士主动献祭,算来应有五六人矣,其中不乏名震江湖的胆大之士,但从未有人能够逃出生天。

   有一胆怯的小师弟颤颤道:“那……那他如今,究竟是人是鬼?”因想到众人正是追寻这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煞气而来。少女闭了闭眼,咬牙道:“管他是人是鬼,擒下再说!”男子闻言无声一笑:“果真是名家表率。”一干玄门子弟听他冷嘲热讽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方愤愤地祭出法器,不曾想他忽的反手将桌上断剑凭空掷出,门竟无风自开,由这破剑飞出众人视野,趁一行人径去看门外时,他自窗前一闪身,转眼已不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几位仙门子弟连忙追了出去,然而眼前莫说踪迹,地上连一片脚印也无,直叫人无从寻起。有人收了法器道:“奇怪,这屋外的法阵为何没有发动?”待翻过来定睛一看,原来器物上的法箓竟已莫名消失,众人传来传去细细端详,谁也不知究竟甚么缘故,如此一想,不由冷汗涔涔地落:若是当真交起手来,在座谁又会是他的对手?带头师兄低低道:“追!小师弟留下,速速禀告家主。”众人一凛,皆点头道:“是!”

  

      却说那男子出门之后,却不紧不慢,走进了竹林。他深知四面天罗地网,插翅难逃。只等众人集聚一处,正好在跟前验明身份——方才那人说他叫蓝思追,却是说错了,只因这名三年前便已弃去,如今世间只有“温苑”一人。他抬头一望,远可见一座石碑上朱砂篆刻的大字,标志着此处已是另一仙门的地界。温苑走近了看着那字,怔怔道:“也不知三年来,他过得怎么样?”便伸手去抚碑上刻的“金”字,正值此际,竹林忽而飒飒声响,温苑伸出的手一僵,心道:本领不强,来得倒很快。待转身时,却觉有些异样。电光火石间,温苑下意识地一侧身,方才站的地处立时布满了射落的箭矢。那方才窜得不见影的断剑倏地飞回,一面咯咯地震颤,一面将剑柄递至温苑的手中。温苑只一拂,斥道:“走开!” 却去取身后的长琴。

  乍看那琴上竟无一根弦,然而信手一拨,却有泠泠之声。此时又一支利箭迎头刺来,温苑勾起一弦,气劲竟使那利箭来势一滞,陡然调转身形,反向源头飞驰而去,射箭之人猝不及防,只得自高处狼狈落下。温苑见了那人身着衣袍,略一闪神间,又一箭矢破空而来——此箭不同寻常,威力不可小窥,眼见已是势不可挡时,温苑竟只手捏诀,凭空捉住了近在眼前的羽箭!

  他看到箭身,犹自不信,睁大了双眼又去看竹林里的来人,有一声音冷冷道:“废物。”他身着金星雪浪袍,手拿龙舌长弓,皓玉似的手腕一翻,便有家仆将飞鱼服连同羽箭奉至他的手中。他连取三支,不紧不慢地拉弓上弦,箭镞本对准了温苑,临到关头忽的一斜,射向他身后的一处草丛!

  那几名公孙子弟四处乱滚,堪堪躲过箭矢,方狼狈地行礼道:“金宗主。”男子挑眉道:“哦?我还以为是谁来我的地盘撒野,原来是公孙家的弟子。”他几人面面相觑,那方才还恃强凌弱的少女也气焰顿失,低头道:“多有冒犯,望金宗主恕罪。”金宗主却再不看他们,着眼在另一人身上。

  此人自是温苑。

  他目光一瞬不瞬,竟一时呆住了。他本设想了无数回的重逢,未曾料到便在此时突如其来的发生了。想起过往柔情种种,想起这人的嗔与这人的笑,想起三年间幻境里苦苦支撑时所念的那人的名字……呼唤声已满满地溢出胸腔,迫不及待的递至嘴边,但还未出口,便似冰雪一般凝结了。

  只因眼前的金宗主打量他一番,一皱眉,却道:“愣着作甚,还不速速报上家门所属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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